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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足不亲 父母痛心
兄弟姐妹朝夕相处,拥有共同的亲人与生活环境,共同参与对方的成长过程,形成一种非常亲密的关系。也就是因为亲密,往往忘记了应该给与对方的生活空间、基本的尊重与体谅,总是为了芝麻绿豆小事吵得无法开交,甚至在言语及肢体上暴力冲突,警言老死不相往来。这些看在父母的眼中,手心手背都是肉,情何以堪?
我和冷少爷是在民国八十八年认识的,为何会叫他冷少爷?是因为刚认识他时,他很严肃、很凶,跟他讲话也不会笑,还会面无表情的问你:“好笑吗?”认识久了才发现,冷少爷其实是个孝顺父母的人,只是他实在不善表达自己的情感。
火红色的愤怒 藏蓝色的忧伤
冷少爷是从朋友小叶的口中知道我的。因为小叶非常铁齿,可是他却非常相信我,所以冷少爷认为我应该是真的很厉害吧。当时,冷少爷的未婚妻小舞遇到工作瓶颈,于是就跟小叶要了我的联络方式,建议老婆来找我请教。
小舞第一次来找我的时候,是要问她的工作和健康,可是很奇怪,不知道为什么,我对她的感情状况非常有兴趣。
当她第一次进到我的办公室,我就问她:“你未婚吧?”
她愣了一下回答我:“我快结婚了。”
我又问:“那你未婚夫是做什么的?”
她大概以为我是好奇吧,看了我一下,说:“他在跑船。”
我主动提议说:“你要不要问问自己的感情?”
她愣了一下,然后摇摇头说:“我今天来是要问事业和健康的……..”
可是我依旧不放弃,要她把未婚夫的名字写给我。我猜她那时大概是一边写一边在想,这个奇怪的老师该不会是耳背吧?
当她把冷少爷的名字写给我的时候,我看到一个男人的背影,这个男人站在冷少爷前面,应该是他的父亲。他父亲前面是一个孤单的老阿嬷,老阿婆前面有一个木头的相框,应该是已经往生的爷爷。老阿嬷跟这个孙子—冷少爷身上的颜色都是很漂亮的粉红色,我想他们祖孙的感情应该很好,特别的是,围绕这个冷少爷的粉红色外围又有一团火红色,看来他对家里的平辈应该是非常火大。
我看着名字,和坐在我前面的小舞说:“他和家人间的关系有问题耶…….他有兄弟姐妹吗?”
小舞的眼睛瞪得好大,张着嘴,半天讲不出一句话来,等她回神后说: “老师,你怎么知道的?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?他和他妹妹已经八年没有讲过一句话。我听说他们感情原本是很好的,他很疼妹妹,可是不知道为了什么事,现在他和妹妹与妹婿处得很恶劣,他妹妹结婚时他没有参加也没去祝福。周遭的亲友没人能说服他,他的父母也很难过,但是我们都不敢讲也不能讲,因为他的脾气很硬又很拗……他和他妹妹现在是老死不相往来耶,而且他还不准他妹妹回家。”
我心想:“怎么会有这种人,还不准妹妹回家看父母。”在小舞跟我讲她有妹妹时,我已经看到他和妹妹的关系,他们的后面是一种很难看的藏蓝色,那是一种忧伤与痛苦的颜色,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,一种好像会来不及的感觉,一个提醒着千万不要留下遗憾的声音出现在我的脑海里。
我告诉小舞:“你去跟你未婚夫说,你来问过后觉得这老师很厉害,老师有看到你跟你妹妹的事……”我才讲到这,小舞的头就摇得跟波浪鼓一样,一边摇一边用惊恐的眼神告诉我:“我不敢…….老师你不知道,他很可怕、很凶的!他只要听到妹妹二个字就会变得很暴躁,我……不敢讲。”
我说:“喔?那你还敢嫁给他?”我笑了笑跟她说:“你就跟他说:‘老师看到了你跟你妹妹的事,她说这一定要处理。’”
小舞离开后,我想到昨晚梦到有人教我用白纸描下自己的左手跟右手,然后将描好手叠来叠去的叠在一起。在梦里我看着自己的手,想着: “哇!怎么有这么好看的手!”我记得梦中没有任何一个主神也没有关老爷,我不晓得是谁在教我做这些事,我也不晓得自己要帮谁做这些事。
小舞走后我立刻拿纸描自己的手,我一共画了三张,然后将这三张手叠在一起,最上面的一张手写下冷少爷的名字,写完后我把它给卷起来,插在关老爷的香筒里头。
当晚我就梦到关老爷跟我抗议,他说这个卷轴不是他教我的,我把它放进他的香炉里让他的香筒变得很挤。我还心想:“这个小气喔,不是你教的就不能借放一下。”
早上起床我给关老爷上香时,看到这个卷轴怎么没插好,好像快掉出香筒了。我一边伸手把它抽出来,一边讲:“赶快把你拿走好了,不然你好像快被踢出来了!”当我把它拿出来时,外面突然放起了鞭炮。我很高兴,我想这一定是在贺喜,我觉得我一定可以把这个事情给办成功,所以这一整天我的心情特别的好。
当小舞和冷少爷一起再来找我时,已经是两个月之后了。他们来找我合婚,而且非常急,因为冷少爷的阿嬷在九月初的时候过世了。冷少爷告诉我:“接到阿嬷过世的消息时,我的船还在印度洋上,正从南非开往新加坡的方向。当时我正在睡觉,但是睡得很不好,还做了一个奇怪的梦。我急忙接起电话,听到小舞用很急促的声音告诉我:‘阿嬷过世了,你赶快回来!’我起初还不相信,因为四天前我才跟阿嬷通过电话,怎么可能会过世?等我回到家时已经是九月底,家人已经在替阿嬷做三七了。”
阿嬷突然的离开,打乱了他们原本的计划,婚期必须提前赶在百日内完成,所以他们才这么紧急地跟我约了时间来合婚。离开前,小舞请冷少爷先到外面去等,她说还想问我之前的一个问题,想跟我单独聊一下。
小舞小小声地问我:“老师,他和他妹妹的恩怨,有办法解吗?”
阿妈的离开,让小舞惊觉到冷少爷的父母已经老了,她希望能帮上一点忙。
小舞的善良与孝心,让我觉得她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,我告诉她说:“不用担心,相信我,会有办法的!”我要她过几天再带冷少爷来我这里,我会好好地劝他。
晚上我就接到小舞的电话,听得出来她很紧张也很兴奋,她说:“老师,他愿意过去你那里跟你谈了!”
原来,他们离开后,小舞就开始想怎么才能把冷少爷在能到我这里来。她说,冷少爷车子才刚开出我家的路口,马上就靠边把车停下,面无表情地质问小舞:“你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说?”
小舞支支吾吾地告诉他:“没…没…有啦!是…邢…邢老师知道你和你妹妹的事,她想跟你谈一下,要你有空去找她……”
电话那头的小舞告诉我,当时她感觉到冷少爷的头顶好像开始冒烟了。他在车上吓得“皮皮锉”。
冷少爷冷冷地问:“是不是你说的?”
小舞颤抖地回答:“没…没有喔…是老师自己看到的。”
之后车里一片寂静,他动都不敢动一下,连心脏都快不敢跳了。沉默了一会儿,冷少爷才说:“该来的就让它来吧。”讲完就发动车子走了,一路上她都不敢再多说一句话。
我心想:“你怎么这么怕他?这样婚是要怎么结?”
家人同心 泥土成金
几天后,他们一起来了。其实从我第一次见到冷少爷,我对他就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,看到他,我会心疼、会伤心,那种感情就像是亲人一样,同时我也感觉到,他的个性很像军人,很有责任感,但是不会表达感情,冷血、一板一眼非常固执。
冷少爷说:“我和我的妹婿原本是高中的死党,感情好到比亲兄弟还好,做什么事都在一起。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他很喜欢我妹妹,那时候我们三个也常常一起吃饭聊天,可是他一直都不敢对我妹妹有所行动。后来因为一些小事情,我和他吵翻了,没想到我们的冷战,反而促成了他与我妹妹之间姻缘。我妹妹大概是想让我们和好吧,所以开始和妹婿走得比较近,也许是日久生情,二人最后决定共度一生。只是……我和妹婿之间的问题并没有因此得到改善和解决,妹妹的加入,反而让我们三人之间的关系降到了冰点。他们的婚礼我拒绝参加,我不想和她讲任何一句话,也不想看到他们,如果我知道那一天他们要回家里,我就会在那天出门去。”
这下换我做了一个深呼吸,心想:“是发生什么样的事,可以让家人变得比陌生人还陌生?”
我问:“那你当初究竟是为了什么事和你妹婿吵翻?”
冷少爷含糊地说:“很多事情的发生,到最后弄得很僵。”
我感觉他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,有一种很坚持自己领地范围的感觉,不论是他的亲人或朋友都不能轻易触犯他的领地。我提醒自己等一下讲话得小心点,否则弄巧成拙就更难收拾了。
我看了一下他们三人的前世,六百年前他们三个是军中的同袍,一起出生入死感情非常好,他和他妹婿那时候是双胞胎兄弟,他是老大,妹婿是老二,这一世的妹妹是当时的拜把兄弟,年纪最小所以排行老三。后来他战死了,这个老三哭得最伤心,说什么都要把他的尸体带回去安葬,不愿见他暴尸荒野。
我跟他讲完这段前世后,告诉他:“每一个人都有一种个性、一种习性、一种固执与认知,这样并不是不好,只是当你陷入自我的固执与认知而无法自拔时,所以付出的代价往往是后悔与永无止尽的遗憾。血缘之间的关系是无法切断的,我们可以和朋友、邻居、情人,这些关系都可以缘起缘灭。但是手足亲情不同,更何况你们的手足情意是从几世前就开始了。所谓‘一喜挡三灾’,你要不要利用结婚这件喜事,来化解你与妹妹、妹婿之间的误会,让你父亲高兴一下?。”我不晓得为什么我会突然这样问他,只是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催促我:“要快点!快来不及了,千万不要留下遗憾!”我很担心他的父亲等不及看见他们兄妹和好。
冷少爷听完很不客气地问我:“有差吗?这跟我父亲有什么关系?我可不可以不做?”
我说:“当然可以不做啊!但是‘养儿方知父母恩’,等有一天你自己做爸爸的时候,你就会了解你现在所做的事,在你父母心中是怎样的伤痛!你会比现在多好几百倍的痛苦吧!你要做爸爸还是很久以后的事,但你爸爸年纪大了,这个遗憾是随时可能发生的,如果父母在过世前看到他的小孩是和乐的,那他不是能走得比较安心吗?”
他一副不可一世的冷酷表情说:“照你这样说,我爸爸是快死了。”
他飞态度让我很生气,我脾气也来了,真的很想大叫:“来人啊!赶人!”可是我没有,我耐着性子说:“我还是会劝你做啦!不过不管你做不做,我该做的我会做。”他不知道的是,其实在小舞第一来的时,我就已经“动手”做了。
他斜眼大量了我一下,然后冷冰冰地说:“我回去考虑看看。”
他的傲慢真的让我很想拿金刚杵去k他一顿。
隔天做‘十斋日’的时候,我许了一个愿望:“我要让他父亲在走前没有遗憾,化解他和妹妹间的仇恨,三个兄弟姊妹一辈子和乐。”
愿许完后我突然眼冒金星,看到很多的黑石头出现在我眼前。我看着石头,心想:“喔!了解!”我进办公室找了三颗黑石头,并在上面画一个药壶。三个石头刚好大中小,画好后我就放着,想说等有感觉时再处理。
这一天晚上,我睡到凌晨四点突然醒过来,看到房屋的灯亮亮的,我爬起来要去关灯,走到门口时听到圣诞歌曲,我心想:“什么时候了还唱圣诞歌?”当我走进书房时,发现石头竟然按大小很整齐地排成一直线放在我的桌上,。我看了这三个排成一直线的石头,心想:“嗯!成了,冷少爷一定会接受我的建议。”
早上起床后,我到厨房找了十几双全新的筷子,然后用红线将筷子捆在一起,放在佛堂上。我边绑边想:“我希望他能一心不乱,坚持和我配合的决心,也期许他们全家能团结一致,就像人家讲的:‘家人同心,泥土成金。’”
梦中已预言 行孝要及时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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