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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个空间的老婆婆近在眼前远如天边
上了高中夜校,虽然我还是要做家事煮饭,但是我要去哪儿,我的母亲也不太会多管了,那时我还满喜欢在难得的空档,去台大附近逛书摊。
有一次,我到台大附近的书摊逛,看到一个老先生顾的摊子,摊子上有很多大小罗盘、指南针,接着发现有一个灰灰的手,从我的身后伸过来摸一本书,我就问老板:“这是什么书?”
因为我想要确定,老板是否看得到这双灰灰的手,结果老板是看不到的,但那双手却可以穿过书,因此我确定,原来“灰灰的”是不受物质的阻碍。
可是我还是不死心,想要更确定,老板是不是真的看不到那双灰灰的手,我又再问:“老板,你有没有看到这书上有一双手?”
老板以理所当然的语气回答我:“当然有,不是我的手再翻书给你看吗?”
等我离开那个摊子,逛到另外几个书摊回头看时,那双灰灰的手依然在摸那本书。
在书摊附近的一个服装店门口,站着一个背很驼的老婆婆,她的手放在腰上,那位老婆婆也是灰灰的,我就在想,既然大家看不到她,那为何路上的行人却不会撞到这些灰灰的呢?我为了要搞清楚这件事,就站在马路上分隔的栏杆上看,当我站好回头仔细看时,不得了,周遭的景象全变了,所有的人与店面都不见了,驼背的老太太站在稻田中,那个服装店,变成一口井,有人在打水,那个老太太来回地看田地的农作物,她还从地上拔了一根草,放到嘴巴上咬。
大概过了十五分钟后,我才从这样的画面醒过来,那天我还要上课,一看表已经四点半了得赶快到学校,一边骑车时,我还在心里想,不知道能不能从旧报纸,查清楚那家服装店的附近,是不是曾是一片田野,就和我今天看到的景象是一样的,心里还在想,那个老太太不是台湾人,因为她头上绑的头巾很像山地人。
我连续三个礼拜去台大逛书摊,连续三个星期都有看到她。都是同样的画面,我第一次想要弄清楚,我看得到她,但她看得到我吗?
因此我就往她的方向走,想要走到她身旁,但我怎么走,都走不过去,那种感觉就像老太太依然在田埂上慢慢地走,但就算我愈走愈快,还是追不上她,也无法靠近她,我叫她,但回答我的却是店员:“小姐,你要干什么?叫这么大声,还叫我老太太,我像老太太吗?”
我才发觉眼前是个中年胖胖的妈妈店员,这家店有些古老,就好像是间位在街坊的老百货店,我只好问:“这个雨伞多少钱啊?”但我边问时,心想:要下雨了。才想完,就开始打雷,有很多人走进这家店买伞,那个胖胖的妈妈店员,也就没时间理我了。
隔了一阵子,等我考完试再到公馆,经过那家老的百货服装店时,店的铁门拉下一半,上面用白色的纸写着“慈制”,我从半掩的铁门往里看所放的遗照,发现过世的就是那天问我:“小姐,你要干什么?叫这么大声,还叫我老太太,我像老太太吗?”那个胖胖的妈妈店员,我看到那张遗照时,我吓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,我心里在想:我看到田野中驼背的老太太,这个画面难道就是一种预言,预言那个胖胖的店员即将要死了吗?
奖金不公平换工作薪资佳
端午节因为老板觉得我的表现不够好,所以我没有端午节的奖金,但是老板的妹妹却有五千元,我就觉得很不公平,因此就辞掉工作,等离职之后,就自己看报纸,找到了我念高夜校时的第四个工作,叫作“不开门也见山”的壁画公司。每月的薪资是两千元。
老板一个姓夏、一个姓吴,都是外省人,夏经理还在士林开了书局。
吴总则娶了山地人,年龄相差很多,我去应征的时候,发现他戴了一顶假发,然而除了我以外,公司里的人都没有人发现吴总头上戴的是一顶假发。
窗前景象如梦幻布偶点烛光指点方向
这家壁画公司的名称由来,是因为以前的餐厅流行在墙壁上,不贴壁纸,却爱帖上如壁纸般很大幅的风景画,或是山水画,这种感觉就好像在花园中造景一般,将户外的自然景色引入室内,意思就是坐在室内同样也可以观赏户外自然之美,因此成为装潢的一部分,就称之为“不开门也见山”,就是这家公司做的,由于是很大的一张壁画,在制作的过程,要先将图分割成九张大图或是六张大图,才较为方便拼贴起来。
夏经理是一个笑口常开,满乐观的人,但是吴总却总是愁眉苦脸,忧愁很多事。刚去上班时,公司有一个叫刘总管(他是吴总与夏经理当兵时的长官,三个人看起来是吴总年纪最大,但实事上,是刘伯伯年纪最大,长得很矮,大约只有一百五十公分,写得一手好书法)、一个会计朱小姐,还有负责业务的廖先生,以及一个送货员,包括我在内公司总共七个人。
而我负责小妹的工作,就是擦桌子、洗杯子、扫地,还有中午要去买便当。
进公司的头一个礼拜,我发现夏经理和吴总不知在讨论什么,看起来很烦恼的样子。当天晚上,我在我的房间里被统计学,一边背一边觉得这门学问真的很难,在背的时候,我在我的窗户上看到一个画面,那个画面就是好几个人在讨论,要如何切割一阵子能够很大的风景图?切割成几大片?
当我想要再看清楚时,黑漆漆的窗前,亮起了烛光,是一个布偶拿着一根细小白色的蜡烛,我看到只有一个布偶时,我还在心里想:另外一个死掉了吗?布偶将那个烛光,靠近那张大的风景图画,有了烛光后,我将那张风景图看得很清楚,才发现布偶点蜡烛,原来是为了让我看清楚那张图画,当烛光灭时,布偶也消失了。
我实在很好奇另一个布偶到哪里去了,于是对着窗外大声地问:“另一个布偶去哪里了?”
我只好轻轻地把窗户关上,拉上窗帘,结果那两个布偶又出现在窗帘上,依然是在一个森林的大树下面下着象棋,我还特别仔细地看,他们身上是有颜色的,两个布偶的性别都是男生。帮我点蜡烛的各自比较小,穿着骆驼色的衣服;大的那个穿的则是黑色的衣服。
那天晚上,我又梦到国中毕业时梦到的那颗大树,在梦中的景观依然是有两个秋千,但这次上面没有人。而大树下则有一张大理石的桌椅,桌子上放着我国中毕业时买的茶具,我还在梦中数,看杯子是不是五个;后来就看到老先生站在公园的路上,他还往远处看一看,我觉得他在梦中是有看到我的;在梦中我骑着脚踏车载我弟弟去上班,等到第二天醒来,我累得不得了,结果那天早上上班迟到了。
到公司时,吴总(我即使很早去,吴总永远都比我早到)已把所有的杯子都洗好了,而总管刘伯伯一大早就在办公室练毛笔字,我就跟吴总说:“对不起,我迟到了!”
吴总说:“没关系,我以为你生病了。”
然后我就赶快去扫地,做我该做的事,没多久,我有发现吴总和夏经理在办公室,对着一副画在讨论,我远远地望了望那幅画一眼,发现那幅画就是我昨天晚上在窗户上看到的那副橘色的画。
后来吴总就叫送货员及会计朱姐进去,我心里猜想他们到底在研究什么?
这时朱姐也来叫我进去,说:“小妹,你也帮忙看看!”
我进去后才弄清楚他们正在研究,要将这幅画裁切成几大张才恰当?
那张画约有七、八尺的长度,五、六尺的宽度,我不想要让他们觉得我是疯子,所以不敢告诉他们我在我窗户上看到的样子,只好跟夏经理说:“这幅画,我昨晚做梦有梦到!”
夏经理就说:“真的,那你梦到是几张呢?”
我说:“梦到是六张!”
我就画出怎么裁切,他们看了之后,就拿尺一量,最后决定裁成六张。这是他们正要卖出去的第二张画,裁切之后,每一张还要如卷画一般,放进一个卷筒中,送到顾客那里去张贴,为了不损及那副画,他们也必须研究筒子的高度与大小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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