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体与时空的奥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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望穿前世今生--一个通灵者的自白[邢渲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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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4-2-1 13:18:04 |只看该作者 |倒序浏览
本帖最后由 天上人间 于 2014-2-1 13:54 编辑

CHAPTER [1]  童雅之眼  同看阴阳两界

【从我有记忆以来,我并不知道,我看到的世界是和一般人不同的,我的妈妈不明白我为何如此,
我的姐姐哥哥只是觉得我爱编故事,只有我的爸爸相信我说的,说我是好福气,才看到跟别人不同的世界。】

1.外省郎娶台湾美女    一个家诞生了

   从我有记忆以来,我家就很穷,父母都是在为生活中最基本的吃住打拼,我父母结婚的组合就是芋头和番薯的组合,
也就是那个时代许多男男女女的婚姻故事。

    我父亲来自大陆,因为我的祖母给父亲一笔费用,要父亲拿着这笔钱,外出闯闯,不要留在家乡里种田,
因此我父亲就从河北老家来到上海,又从上海到福州、厦门,在厦门遇到三个台湾人,
告诉我父亲台湾是个投资的好地方,
因此我父亲就搭船来到台南,那三个人虽一直说要带我父亲去看投资的纺织厂,但在落脚台南的一星期中,
他们只找到我父亲赌牌九,一星期过后,我父亲输到只剩下一百元,我父亲独自在无亲无故的南台湾宝岛伤心落泪,
觉得对不起我祖母,然而想回去,又遇到大陆沦陷,只能先找份工作安定下来。

    后来我父亲买奖券中了两百元,就以两百元买下了不识字的母亲。
我父母的组合,就是男的书读得还不少,女的则是不识字;男的三十九岁,早已由少年白发,
变成头尖尖光亮亮的秃头外省男人;女的却是十九岁的窈窕女子;
男的只会说浓厚的湖南乡音的国语,女的却只会说闽南语。

贫困家中屋中雨  多喝水肚子饱

   当我的大哥一岁时,父亲因为被工作的单位裁员,就从台南来到台北,
在裕隆汽车厂当技术人员,住在当时的景美桥头附近。

   当时我家是位在大水沟旁的违章建筑,一天二十四小时,包括用餐的时间,
都可以随时看到大水沟上“川流不息”大条、小条的大便,那种气味只能用臭气冲天来形容。
而我的家,只有一张床脚架高的床,床旁边就是用餐的饭桌,饭桌上铺着民国五十年代,贫困家中都会铺的塑料桌布。

   下雨的时候,在饭桌上喝汤,我们几个小孩,就会说,汤越喝越多。
不过在我们家,喝汤的机会是很少的,因为我们家当时穷到连吃都吃不饱。
每当我们五个孩子喊饿的时候,父亲就叫我们喝水,喝得饱饱胀胀的,再赶我们上床睡觉。
我们家的小孩到小学二、三年级还会尿床,长大后回想才明白,并非我们家的孩子膀胱特别无力,
而是因为上床睡觉前,用喝水驱走饥饿感做造成的吧。

   我是从四岁开始,对身边的事开始有记忆,也是从那时候起,我就会以一条很长的布条,
把还在襁褓中的弟弟背在我的背上。但以我很瘦的四岁的小个子,背一个胖婴孩,经常会因为重心不稳,
就整个人仰天往后跌倒,弟弟的头也肿了起来,或是头破而有了皮肉之伤,母亲就会因此狠狠的打我一顿。

  

  

背着弟弟军营站  得到馒头全家分  
  

   住家附近有一个军营,每到吃饭时间,我就会背着弟弟到军营的门口,有一个老兵伯伯,
都会以便当盒装着馒头或者饭菜,拿到军营门口给我,我就很高兴的把这些食物拿回家,跟全家人一起分享。

  

   军营的旁边是一个墓地,有很多的坟墓,每当我听到坟场那边发出送葬的唢呐与铜锣的吹奏与敲打声音,
我就会背着弟弟到坟场去。看到抬棺木的家人在哭,我也会伤心的跟着掉眼泪,这是因为我小小的心灵,
不禁联想万一棺木里躺着是我阿爸该怎么办?

   到了晚上,我阿爸回来,我就会跟阿爸说:“阿爸,今天我有看到抬棺材的,好多人喔,阿爸,喔好害怕你死掉,
如果你死掉,我也要跟你一起死,我也要跟你一起躺在棺木里”。

   我阿爸就跟我说:“香蕉啊!你好乖喔,阿爸不会那么快死掉,阿爸会把你们一个个养大,让你们读很多书。”
(香蕉是喔小时候我父亲叫我的小名,因为我小时候非常的瘦小。)

   我最记得,在下葬的时候,那些帮忙的人都会洒一毛或者五毛的铜钱,边洒还边会喊:“添丁发财、子孙读书,中状元。”当时我都会去捡这些钱,而且在心里想说:如果明天我帮忙跟着喊,那些送葬的人应该会给我钱。

   所以我从小就会跟着这些帮忙下葬的人喊叫,除了会捡到钱,有些人看我很可爱的背着弟弟时,
也会主动给钱,或者给我糕饼类的东西,我都很高兴,因为有了这些东西后,家人的这一顿饭又可以吃的较好了。

我看奶奶走进坟墓  得到阿姨给五元

   当我第三次去坟场帮忙喊时,看到一个老太太,穿着紫色旗袍领的衣衫,唇形涂得很小,最特别的是,
下嘴唇上还贴着一个铜板,这位老太太跟着我招手后,就走向坟墓里。

   我心里觉得怪怪的,就问旁边哭得很伤心的阿姨:“死掉的人是你的妈妈吗?”阿姨就说:“是。”
我心里就想,走进坟墓里的那位老太太,应该就是这位阿姨的母亲吧。我还记得我问阿姨:
“阿姨,你的妈妈嘴巴上为什么要粘着钱啊?”阿姨神情有些惊讶的问我:“你怎么知道,你刚才有看到吗?”
我就跟阿姨说:“奶奶穿的好漂亮喔!”
阿姨又问我:“后来呢?”我就跟阿姨说:“奶奶就走进坟墓里。”

   接着阿姨就想着坟墓的方向下跪,很伤心的哭泣,并且还一边喊着:“妈啊!妈啊!”,那时我看到阿姨哭得那么伤心,
我就在心里想:好像不应该跟阿姨讲我看到的事情,害她哭得更伤心了。

   这是我第二次看到另外一个世界的人(用人间的说法应该是鬼魂)。

   在记忆中,这家人还搭了一个很大的塑料棚子办丧葬事宜,我依然像过往一般,帮忙在一旁喊叫。
结束后,阿姨还拿水果,以及包着花生的红龟果给我,并且给了我五块钱。这是我第一次拿到五块钱,
以前都只是捡到一毛钱,或者几毛钱而已。

   阿爸晚上回家后,我就跟阿爸说:“那家人好像很有钱喔,他们的塑料布很大。”

   我阿爸就告诉我说:“塑料布很大,就是坟很大,那就是有钱人。”

   接着我就掏出五块钱,刚好我妈妈也工作回来,(那时我阿妈妈在北新戏院旁边的餐厅做洗碗的工作,
我还记得那个餐厅的老板姓程,我都叫他程爷爷)她却拿皮带把我打了一顿,打我的原因,
是因为她觉得每次都拿死人的钱回来很不吉利。




爸爸说老四就是懂事   以后会事事如意

   虽然我妈妈在餐厅做洗碗的工作,都会从餐厅打包剩的菜与饭回家,但是仍然不够吃,我二哥是最常喊吃不饱的。
那天坟场阿姨给了我三个包花生的红龟果,我爸爸就用烧煤球的炉子,和全家唯一的锅子煎红龟果,但却忘了翻面,
一边虽然煎焦黑了,可是我却觉得很香。因此我到现在都还很爱买糯米做的红龟果,再把两边煎到快黑了,
吃起来不仅觉得很香,还能因为这种快煎焦的红龟果味道,回忆起很多对父亲的印象。

   那天晚上,爸爸还说:“我们香蕉好棒,你看,带这么多的东西回来,我们今天加菜。”

   那时候,关于我看到另外一个世界的景象,只有我爸听得懂,相信我,我都会问我爸:“为什么我都会看到?”,
我爸都会跟我说:“因为你好福气啊,你是我们加最有福气的,你看,你是第四个,老四,就是懂事。
你看你会捡破烂、捡垃圾去换钱,你懂得去拿饭捡馒头回来,第四个就是懂事,你好福气。”

   我还记得,我曾经问过我阿爸:“我们家为什么这么穷?”

   我阿爸就跟我说:“不会的,现在穷,以后不穷,以后我们会事事如意。”
因为我爸和我说过的话,所以一直到现在,我最喜欢的号码还是四号。

   我一直好感谢在我家附近的军队,也好感谢那些坟墓。
那段日子,我都会注意听有没有吹笛子、敲击铜锣等的送葬乐队声,当我听到时,我就知道又可以去拿吃的东西,
又可以去捡钱了。

   后来又在我家附近,发现一个精神异常的流浪汉常在垃圾堆烧东西,观察一段时间,
发现他把丢弃的电池打烂,然后烧了之后,电池里的铜就可以裹成一块拿去换钱,他还会捡铁片、报纸、玻璃瓶与纸板,
然后我就会跟在他后面,看他把这些东西拿到一个地方,我才发现原来这些东西,是有地方可以卖钱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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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4-2-1 13:19:13 |只看该作者
本帖最后由 天上人间 于 2014-2-1 13:54 编辑

捡垃圾卖钱 小命差点送葬垃圾场


看到流浪汉捡垃圾卖钱后,我也开始用草绳拉着篓子,再把弟弟背在背上,将要卖的东西放在篓子内。
有时候弟弟没有睡觉,我就会用背弟弟的布带子拉篓子。我每天也跟着那个流浪汉一样去捡可以换钱的垃圾,
而且会观察那个流浪汉翻垃圾时,大多会翻哪些垃圾。
后来我也很快的发现并懂的分辨,纸类换的钱少,玻璃瓶子可以换比较多的钱,之后,每天我都可以很平均的换到几毛钱,
最多换到三块钱。可是我发现换钱的老板会欺骗我,有时候明明拖了很多纸去卖,他却给我两毛钱,
我还会问老板:“这么多,为什么这么少钱呢?”
他还会赶我:“去,去,去,去……”我只能自认倒霉的走了。而这种捡垃圾卖钱的工作,我一直做到小学四年级。
刚开始没有多少人知道,但是没有多久附近的小孩也发现捡瓶子可以换钱。大约在五岁的时候,
为了和一个小孩抢一个玻璃瓶,那个小孩子推我,害我跌倒垃圾堆里,碎玻璃就砸到我耳朵下的脖子,
流了很血,那时候我想:惨了、糟糕了,我绝对不能死掉。
那天我穿的是红色的衣服,我就用垃圾堆捡来的布与报纸,尽量压着我被碎玻璃砸破的伤口,
回家的时候,我也不敢讲我受伤,是一直到了晚上,我爸发现我的脖子破了一个好大的洞,还发着高烧,
才知道我的状况有多严重。
当时,我爸爸抱着我坐在他的大腿上,一边摇我一边哭,虽然帮我擦了消炎粉,但是第二天,我依然高烧不退。
我爸就跟我妈说,要带我去医院看病,但我妈却说:“还欠人家米钱,怎么去医院呢?”
我爸就说:“老四啊,香蕉啊,你不会死,若你真的死了,阿爸也跟你一起死,那就可以放在一起。”
到了第三天我爸出门的时候,我发现我不行了,同时我也“觉得”我会被我妈丢掉,
我就问我爸说:“阿爸,你今天要加班吗?”我阿爸边摸我的头,边跟我说:“阿爸看看,不加班,
尽量早点回来,香蕉,你要好喔!”但,我心里很清楚,我会被丢掉,从此再也看不到我爸。
当时我妈妈拿着锅子,去跟邻居借米,熬稀米汤喂我。可那时候我已经吞不下去,米汤一直从嘴角流出来,
我妈看我这样子就说:“这是你的命,没有办法,你没有命继续活下去了。”
我妈就把我捡垃圾在用的篓子拿出来,铺了两张纸,然后把我放在那个篓子里,再把我拉到后面的坟墓场丢掉。
告诉自己不能睡 睡着就到坟墓里了
我就在篓子里,一直叫着:“阿爸,阿爸……”
看着天,渐渐变黑,可是我一点也不害怕,只是心里想着我爸今天会加班,所以会很晚才会找到我。
那天夜空的星星,特别的亮,后来我听到狗的声音,那是一只大狗,它的体积比我的篓子还大;它的头比我阿爸的头还大,
它来到我的篓子旁边,这只狗的身体像个灯泡,发出透明的白光,我听到它发出的声音,似乎是在同情我。
我在心里不断地跟这狗说:你不要走,好不好?你在这边,我阿爸才会看到我。
但那只狗依然发出“嗯啊,嗯啊”同情的声音,然后我似乎看到那只狗流泪,
我就问狗狗:“狗狗你也哭了吗?你能不能不要走,陪我等阿爸来?”可是转眼间,它就不见了。
狗狗不见后,我发现自己好想睡觉,便在心中跟自己说:不能睡喔,睡了就会死掉喔,睡了就会到坟墓里面去。
可是我全身已经没有力气,我就把头转到另一个方向,发现很远的一个墓碑上,坐了一个很小的老伯伯,
那个老伯伯的双脚还不断地晃动,我看到这幕景象,就自言自语说:“那个老头子不是已经死掉了?我不会是快要死了吧?”因为每次我看到另一个世界的人时,我妈就会用台语对着我爸说:“你女儿要死了,要死了,才会看到鬼,
那表示鬼要带她走,你女儿快死掉了。”我爸当时听了,还骂我妈:“乱讲,胡说八道,
我们家老四是最乖、最孝顺、最好福气了,怎么可能会死?”

小老头坐在墓碑前 唱着儿歌陪着我
当我心里想着父母亲以前的这段对话时,我依然注视着这个像小人偶的老头,他好像要我一直看着他,
那样我就不会想睡觉,可是一边看着这个老头,我的心里还是不断的想着:阿爸,怎么办?我觉得我会死掉。
我还在心里想,那个小老头的嘴巴没有咬钱。我虽然害怕,可是却哭不出来,只是在心中自言自语的说:
阿爸,阿爸,他嘴巴没有咬钱,狗又不见了,星星好亮喔……
等我爸爸快走到我身边时,那个唱歌的声音就停止了,那个小老头对着我点头微笑,慢慢的变小,
但依然还是坐在墓碑上,做出拍手的动作,我就在心里感谢他,心想:一定是他带我爸找到我的。
可是因为晚上很暗,我爸爸似乎走错了路,因为叫我的声音,愈来愈远,我心想:我爸是不是走错方向了?
我听到我爸的声音,开始有哽咽的感觉,而在这个时候,我爸看到一个好大的亮光,似乎像个垃圾筒差不多大小的灯泡,
我爸以为自己“活见鬼了”,然后就把眼睛揉一揉,想看清楚晚上的坟场到底是谁打着灯笼,
并寻着发亮的地方走,走近的时候就看到我了。

我的女儿快死了 求求你借我钱
我爸赶紧将我从篓子里抱出来,骑脚踏车载着我,赶到我妈打工的餐厅——程爷爷家敲门,
跪在程爷爷的家门口借钱:“我的女儿快死了,求求你借我钱,让我带我女儿去看病。”
程爷爷拿出了五十元借给我爸,我爸就拿着这五十元,带我到景美桥头的一家医院就医。
我还记得,我被我父亲夹在怀里,一只摇晃着我边跟我说:“香蕉啊,阿爸已经跟程爷爷拿钱,
快到医院了,马上就可以把你救活了。”我仰躺在我阿爸的怀里,看着我阿爸的脸。
看完医生回家后,对于我的“再生”,我妈并不高兴,反而很生气,
我妈很生气的说:“那么多小孩,死一个有什么关系?”他们俩因为我发生的这个状况而吵得很严重,
我妈认为我爸不应该去跟程爷爷借钱,因为借钱很丢脸,同时也担心会因此没有工作。
我看着父母争吵,然后对我妈说:“妈,我会去捡很多瓶子、废纸,换很多钱。你别生气。”
但是在气头上的母亲,不断地摔东西,边摔还边说:“为什么生了一个不正常的小孩?
人家是遇到死人吓得不敢去,我的小孩却是一天到晚往死人堆里钻。”
那时候我五岁,我不明白我妈为何那么不喜欢我。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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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帖最后由 天上人间 于 2014-2-1 13:25 编辑

妈妈觉得我带煞 天生一张破嘴

从我开始告诉我家人,我看到“非人”的另一个世界的状态,或是我的“第六感”后,
我的母亲一直觉得我是个带煞的小孩子。

记得有一次,程奶奶在卖鸡饲料,所以我妈买了许多的小鸡,等到鸡养到比较大的时候,
鸡笼就放在靠近房子旁一条大水沟的地方,而鸡笼的旁边就是我爸的脚踏车,脚踏车旁边就是我家的饭桌。

有一天,我跟我阿爸说,小偷要来了。结果,当天晚上,小偷真的来把一整笼的鸡,以及我阿爸的脚踏车偷走。
早上起来我妈发现真的遭小偷,就把我打了一顿,一边打一边骂我是破嘴,讲什么什么都会应验。

可是在当时,年纪小的我,内心不自觉的产生极大的压力。因为,每当我说出我所感受到的或我所看到的景象时,
母亲常为了以后不让我再乱说而狠狠地打我一顿,但是对一个还未懂人间世俗之事的我来说,
我只是单纯地说出我看到的,我感受到的真实“景象”。

一直到长大后,我才知道,母亲和一般人对于这种事情,在心里所产生的反应是种恐惧,
而为了掩饰这种害怕,只能用打我来证明,其实这一切都是我乱说的而非事实。

刺鼻的黑烟,看到死尸正在燃烧

五岁时我搬家了,但只是从这个坟墓区,搬到另一个坟墓区。

而新家是现在景美的爱买卖场附近的仙迹岩,当时那里有一个庙,庙的后面就是一个有阶梯的斜坡。
搬到那里对我来说,最大的乐趣是可以顺着斜坡爬到仙迹岩去玩。

当时住屋的窗户一打开看到的景象,就是很多草,而铁制的大门外,不到一支扫把的距离,就是坟头。

房子依然很小,墙是五十年代还看到的那种土墙,没有涂上油漆。床也依然是那种高脚床,
睡法也是五个小孩睡在架高的床底下打地铺,而这里是我从五岁住到七岁的家。

搬到那里后,有一天的白天,父母已外出工作,而弟弟在睡觉,我看到斜坡上方围了满多人,
我因为好奇就顺着阶梯爬上去,想要看清楚这些人到底在做什么。

可是因为这些人都是用台语在交谈,而当时我听不太懂台语,但看了半天后,我一些明白,
这些人商量要不要将这座坟墓打开?

过了一段时间,这群人又回来了,还带了一群工人,就开始挖坟。那天我弟弟特别吵,我怎么背着摇晃他,
他还是一直哭,不肯睡,我就学我阿爸用热水泡地瓜粉,喂我弟弟,他才终于睡着。他一睡着,我就爬上阶梯,
看着这群人从早上有太阳做到没太阳,才把整个棺木打开。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一个完整的死尸,虽然距离有点远,
但还是可以看到那个死尸,黑黑的,破破烂烂的,被一条蓝色小碎花的丝绸被单包着。

之后,就看到烧死尸的黑烟,当时我心里想:他们为何要将死尸烧掉?烧了很久之后,我就看到这群人开始捡骨头,
我一直蹲在附近看,一点也不觉得害怕,心里面还想:这个人好可怜,为何还要被烧掉?

当时我并不知道,人死是可以火葬的,因为在以前旧家附近的坟场,看到的都是埋在土里,
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有人用火烧尸体。烧死尸冒的烟,是黑灰色的,味道很难形容,
就好像垃圾场的流浪汉在烧废弃的电池的味道,很刺鼻,很不好闻。

爸爸说我是好福气 打是好福气

快天黑的时候,这群人就离开了,我回家背着睡醒的弟弟,再度地爬上斜坡的阶梯,
走近已挖开的坟墓附近去看,一看发现地上有一根骨头,那时候我就知道是膝盖以下的小腿骨,我也不知为何知道,
但就是知道这是小腿骨。我就把小腿骨带回家,心想:明天他们一定会回来找这根骨头,还有不能跟妈妈说,
让妈知道我一定会被打死,因为妈最讨厌死人的东西。

到了晚上,我也不敢跟阿爸讲,但是睡觉时,我就跟我二哥与二姐说:“我捡到一个东西。”
我姐就问我:“你捡到钱吗?拿出来,明天我们去买糖果。”我说:“我捡到一根骨头,你们要不要看?”
二哥和姐姐一听,就大叫一声,跑去躲在被窝里,我就赶紧说:“吓你们啦!”


   

晚上,有一个老奶奶,来到我身边,我躺着看老奶奶,她左边的眉毛,有一颗很大的痣,
大约是一块钱铜板的大小,还微微地突起来,老奶奶站在我身边跟我说:“明天我的两个儿子,
和我的小孙子,会来找回我的骨头。你好乖喔!你都不怕吗?”我说:“不会啊!”
老奶奶就点着头跟我说:“谢谢,谢谢!以后你会很有福气的。”

隔天早上,我爸牵着脚踏车,正要出门时,我终于忍不住跟我阿爸说,我捡到一根骨头,
“那个老奶奶”昨天晚上还来跟我说,她的家人今天会来找回这根骨头,我爸就说:“喔,那你今天就看人家来了没,
把骨头还给人家。”我接着就问我爸:“你要不要看那根骨头?”我爸就看了手上的手表一眼,
然后说:“来不及了,我上班要来不及了。”接着就看到我爸骑着脚踏车离去,可是我觉得那天爸爸脚踏骑的特别快。

在他们后面喊 “喂,骨头在这里!”

我弟每天早上醒来,我就把他放在纸箱,或是竹篓子,拉着他在房子里玩,弟弟玩了一阵子,他就会睡着,
当我的弟弟睡着时,我就在门口看有没有人来。

不知过了多久,一群人来了,其中包括老奶奶说的两个儿子和小孙子,这群人动作很快的爬上斜坡的阶梯,
我一看到他们来了,我就转身去将藏在棉被里的骨头拿出来,在他们后面喊:“喂,骨头在这里!”

这群人回头看我的延伸,都很惊讶,其中一个穿着彩色袍子的道士,走过来问我:“妹妹,这根骨头你在哪里捡到的?”

我说:“就在你们昨天烧东西的旁边,你们一走,我就捡到这根骨头了。”那个道士就拿出两个红色半月型的“币”,
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这种东西,道士就叫其中一位先生过来,拿着币跪在坟墓前掷币,丢了好几次,都是一正与一反。

接着,另一位先生就过来问我:“妹妹你都不怕啊?”

我说:“不怕,昨天晚上老奶奶又来找我说过话。”

那位道士又露出很惊讶的表情,以台语问我:“是,阿婆吗?”

当时我还不了解阿婆就是老奶奶的意思,我就只好回答:“是一个女生。”然后跟我说话的那位先生就蹲下来,
看着我说:“真的喔!”

我回答他说:“奶奶这边有一颗很大的黑黑的痣,奶奶还跟我说,今天会有两个儿子与一个小孙子来找回这根骨头。”
我一边说,还一边比着自己左边的眉毛。当时我讲到这里,我感受到我面前的这位先生,已经完全相信我讲的话了,
而且还给了我五块钱,我拿了钱好高兴地,边走边跳回家。

他们下山的时候,那位跪着的先生还到我家给我一张纸钞,叮咛我要收好,当时我看了那张纸钞,我并不知道是多少钱,
一直到晚上,我爸回来,我才拿出来给我爸,我爸看了好高兴说:“我要做一个月的工才能赚到这些钱。”
我看我爸这么高兴,我就跟我爸说:“我以后也可以去捡死人骨头,好好赚喔!”
我爸就摸着我的头说:“傻丫头,还有更好的工作,要多读书,知不知道?没有女人做这样的工作的。”
我就跟阿爸说:“有什么关系,很多钱耶!”

那天晚上,我爸因为太高兴了,还把我架在他的肩膀上,边跳边唱歌,音调就像是平剧或是黄梅调的音律节奏。

我伸出舌头对着大蟒蛇做鬼脸

在还未上小学之前,大多数的白天时间,我都是一个人在家里照顾弟弟,
爸爸都会留一碗饭放在家中唯一的锅子里(也就是炒菜锅),然后把锅盖盖好,有一天我在门口站了半天,
并没有看到任何送葬的队伍,就转身回家,却发现炒菜锅上居然盘踞着一条大蟒蛇,
仔细地看还发现它的肚子凸出一颗一颗的,我就在想是不是“它的蛋”?当时,我并没有害怕的感觉,
只是担心它会不会把我的饭吃掉,然后我就看着蟒蛇的眼睛,对它说:“我开窗子让你出去好了,还是你要走门?”

然后我又想一想说:“还是从窗户出去好了,窗户一出去,就是后山,我家门槛太高了你可以不方便爬出去。”
(当时我爸为了怕我弟爬出大门,所以又在原来的门槛往上加盯了一块木板)然后我就靠过去把窗户打开,
这条大蟒蛇看着我,我还伸出舌头对它对鬼脸,过不久,大蟒蛇久慢慢地爬出去,它在爬的过程中我才发现它好长。

等我爸回来,我一边指着锅盖上因为蟒蛇盘踞的重量而凹陷下去的痕迹,一边跟他说,今天有一双大蟒蛇盘踞在锅盖上,
我爸看着凹陷的锅盖说:“哎呀,我的天啊!”我还跟我爸说:“它还听的懂我的话,它肚子里有很多的蛋,
它要生小孩了喔!”我阿爸就问我:“后来呢?”我就问它:“要走门,还是要走窗户?”当我爸听到蟒蛇从窗户离开时,
以略带惊呼的口吻说:“好厉害哦!”

隔天早上,我就看到我阿爸嘴上含着几根钉子,正在把破掉的纱窗修好,我就问我爸:“你在做什么?”
我爸说:“它太大了,不要再来我们家,它是会吃小孩的。”到现在我都认为它是“山王”,很有灵性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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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怕真实的鬼 却害怕鬼故事

虽然小的时候我不怕看蛇,与看到另一个世界种种的景象,或是看人烧尸骸或是捡骨头,
但是我却常会被我姐姐讲的鬼故事吓到。

当时,在我家附近有一个男的,每天晚上都会吹箫,我姐姐就告诉我,晚上若听到萧声,那不是人在吹箫,而是鬼在吹。
所以如果晚上持续不间断地听到箫声,就会没命,而且死的时候,眼睛会流血,舌头还会吐出来。我听了觉得很害怕,
因此我姐就告诉我,若是晚上听到箫声,就要把耳朵捂住。所以每到夜晚,我们几个小孩就会躲住在棉被里,捂住耳朵,
姐姐就会问:“有没有听到?”我就以发抖的声音说:“没……没……听到。”边说还一直用手拍自己的耳朵,
这样就不会持续不间断地听到箫声。

在那段期间,还听近邻的阿姨来跟我妈聊天时说,附近的坟墓被挖开,骨头都被鬼吃掉了,我听到她们聊天的内容,
快被吓死了,我姐却还会一直跟我说:“一定是那个吹箫的,吹箫吹到肚子饿了,梦游就去吃死人的骨头,
听说有人看到他从坟墓那里走回来,嘴巴还血淋淋地。”我听了怕的要命,跟我姐说:“姐,你不要再说了,好可怕。”

那时我大姐还提议,派代表去看清楚那个男的是人?还是鬼?我大哥还跟我说:“丫头,你胆子最大,
你都敢常到坟墓去看人挖坟,你去,去看清楚那个男人到底是人,还是鬼?”

但我说:“不要去。”因为我真的很害怕吹箫的是鬼,不是人。

我就问我阿爸:“大姐说那个吹箫的是鬼。”我阿爸说:“乱说,那是一个考大学没有考上的男生。”

一直到我上小学一年级时,我才从我阿爸那里得知,那个吹箫的男生,因为考了好多次都考不上大学,
后来得了肺病吐血过世了。

棺木钉钉子时 原来是不能看

我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,有一天我站在住家旁边的阶梯上,又听到远远的地方有出殡的吹奏乐,
我当时心想,今天一定要很认真的喊,才有可能拿到多一点的钱。当我看着一群人扛着棺木走上阶梯时,
走着走着,那群人因为抬不动,棺木就跌落在阶梯滑了下去,当时我看到这幕景象,心里想:喔,棺木里的人,
是不是还没死,所以想要逃跑?就好像狗身上的虱子,将虱子放在地上,虱子就从硬壳伸出脚,动着脚快速逃跑的景象。

后来,要钉钉子时,喊着大家转过头去,所有的人都转头,只有我仍然面对的棺木,那些大人们看到我,
都露出惊讶的表情,以台语问着:“这是谁家的小孩?”同时也叫我转头不要看,我虽然转过身体,
但仍听得到棺木钉钉子的声音。

回家后,我就问我爸为何钉棺木时不能看?

我爸就跟我解释:“盖棺的时候,不能看,因为福气会盖光光。”(长大后,参加过几次的出殡,
才了解在一般民俗的说法是,若是看到盖棺钉钉子,是会让自己没有财富与福气,这是一种习俗。
台语有一句俗话说:“四根钉子,钉下去,就会稳死了”意思就是很不好的事情要降临。)

那天,我有拿到水果和糯米糕,家属在洒钱的时候,我还捡到八毛钱。

因为太好奇 整个人掉进棺木里

我念小学时并不快乐,因为家里穷,身上穿的制服是姐姐的,有些破旧,再加上睡前我喝很多水,偶尔会尿床,
所以身上常会存留尿骚味,因此同学都不喜欢与我接近。

后来同学慢慢地知道我能够看到“另外一个世界的人”,就开始觉得我是异类,对我的态度常是十分排斥,
所以我的小学生活,是没有什么朋友的。

等到我上小学二年级时,有了我第一个同伴——一个兔唇的女生,长的很瘦,头发被她的母亲削得很短,
让她看起来很丑。因为兔唇,她讲话常讲不清楚,同学都会常欺负她,我就常保护她,每天都会跟她一起走路回家,
她是客家人,我的客家话也是跟她和她的母亲学的。


   

二年级下学期时,我们又搬了一次家,住家的附近有一户邻居是做鱼丸的,我就在他们那边打一些零工——切洋葱,
并且帮助这家人照顾一个小小孩,只要我背一天,就可以得到五毛钱,我常背着他们家的小孩,同时照顾弟弟,
还边切洋葱。我的食指现在留着一个刀痕,就是当时切洋葱留下来的。

住家附近,有一家是养猪的,有一天我看到养猪的阿公经过我家门口,可是他走路是用飘的,脚并没有踏在地上。
我妈当时在煮饭,我就跟我妈说:“养猪的阿公应该是死掉了,因为我刚看到他走路,脚没有踏在地上。”
我妈就说:“你再讲,我就拿皮带打死你。”她边说,手就往腰上要抽出皮带,我吓得躲在被窝里。

那天我只读半天,下午两三点就回到家了,结果天还未黑,就听到送棺材的吹奏声响起,这次我“预言”养猪的阿公死后,
我发现我妈更不喜欢我了,我妈还跟邻居石妈妈说:“这个死丫头嘴巴很烂,说谁死谁就会死。”

石妈妈因而也很不喜欢我,觉得我是一个“很毒”的小孩,还会用台语骂我“疯鬼子”,并且不许她的孩子跟我一起玩。

养猪的阿公过世后,棺材就放在他们家前面,我因为好奇,所以就搬了一张矮凳站上去,想要看阿公放在棺木里是什么样子,结果看到阿公躺着,他身着黑色的衣服,身上盖着一条被子,周围还塞着纸钱。我在心里想:人死为何还要塞这些东西?
我还用手去摸摸纸钱,还摸到黑黑的木炭。而这个阿公因为暴牙的关系,嘴还开开的,双眼则是用纱布包起来。
我因为太好奇了,想要看阿公的眼睛是张着还是闭着,我就用手去摸,想把纱布打开,
当时我的身高根本不够让我把手伸到里面去,所以当我想用手摸纱布时,我就整个人掉进棺木里,摔到阿公身上,
结果被邻居看到,就用台语大叫:“死孩子,怎么会爬到那里?”大人将我从棺木里弄出来,
还问我:“你都不怕吗?”我说:“不会啊!”(一直到高中辅校,问同学才知道死后用纱布将眼睛遮起来,表示安息。)

六个人分吃一片大西瓜

念小学时,我们家五个小孩的娱乐之一,就是去景美戏院看电影,我们姐弟都会在戏院门口拜托愿意带我们进去的大人,
也常因此看到一些免费的电影。

还记得有一次,我耳朵听到砍杀的声音,心里却觉得很奇怪,因为住家附近并没有任何砍杀的事情发生。
结果隔几天,和二哥、二姐带着弟弟看电影,看到一半时,就看到流氓拿着武士刀杀进正在放映电影的黑暗戏院里,
看电影的人包括我哥哥和姐姐,全吓得纷纷逃离现场,而我则带着弟弟躲在椅子下面,躲着躲着就睡着了,
一直到我爸爸加班回家,发现我和弟弟不见了,才到戏院找我们。

小时候家住在景美夜市附近,白天大家都很忙,到了晚上,父母就带着小孩去逛夜市,这是生活中的另一种娱乐。

我阿爸偶尔也会带着我们去逛夜市,虽然只有在发薪水的日子,但我阿爸一定会带着我们去景美夜市的庙口,
买一片大西瓜,吃最多的还是我爸爸。我爸很喜欢吃凤梨(菠萝),还有西瓜。

我妈觉得我爸很自私,只想到自己,要买也不多买几块,吃最多的还是他。然而,当时我却觉得爸爸很辛苦,
当然应该吃最多,每次我都会组织哥哥、姐姐、弟弟,希望他们少吃一点,多留给父亲,
父亲在那一刻总是发出吃得很享受的声音,吃完后,爸爸还会将西瓜皮分一小块给我们,然而大家就啃着西瓜皮。
我阿爸每一次都会跟我们说:“你们乖一点,阿爸多加一点班,下个月就可以一人一片西瓜。”
然而到长大,这个愿望都没有实现过。

景美邮局对面,有四层楼的楼房,有一层是做电梯焊接,四年级暑假时,我就假装我已经是六年级,
要毕业不用读书,到这间电子工厂上班,领了钱,我就请我阿爸吃西瓜,两个人共吃一片西瓜,
而且不是在邮局旁的马路边吃,是在卖的摊子前吃完,因为我阿爸说:“在这边吃就好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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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帖最后由 天上人间 于 2014-2-1 13:31 编辑

预言要打架 二哥觉得疑神疑鬼

有一天,我跟我二哥带着我弟弟去景美夜市,走到一半,我就跟我哥说,不要再往后面走了,
我二哥就问我:“后面有鬼喔?”

我说:“后面要打架了!我听到打架声。”

我二哥说:“没有啊!”

我说:“真的啦!”

我二哥就叹口气说:“一天到晚疑神疑鬼,怪不得妈妈要打你。”

结果我们经过猪肉摊、卖米粉豆腐摊以及卖米肠摊子的附近时,其中两个摊子的老板突然就打了起来,
用木头的椅子互丢,还丢到一位老奶奶的脸,血马上就从脸上喷涌而出,很吓人,我二哥惊得跑得比谁都快,
把我跟我弟弟丢在后头,我就背着我弟弟自己跑回家。我二哥回到家就描述刚刚的景象给我姐姐听,
我就跟我二哥说:“你很没意思,你都先跑了,也不叫我跑。”

还有一次,是在我三年级的时候,我背着我弟弟在家附近的路口玩,在玩的时候,我心里就觉得:不能再继续玩了,
要快点回家,弟弟的头会流血、会受伤。

虽然不知为何自己会有这样的感觉,可是当我正想背着我弟弟回家时,已经来不及了,
因为路口二楼的小孩从阳台的花台上,拿了一个石头往楼下丢,一砸就砸到我弟弟的头,
血从我弟弟的头上流到我的身上,我赶快背着弟弟回家找我妈,结果我弟弟除了被砸个大洞,
还脑震荡,我爸妈赶紧抱着我弟弟到医院去急救。

家中有疯小孩 好运才不上门

那一次的结果,就是我被我妈用皮带与木屐打,打到半条命都没了,全身上下都是青一块、紫一块,
鼻子附近的皮肤,因为被打到流鼻血,而肿了起来,连房东都来劝我妈,跟我妈说:“那是你自己生的女儿,
干嘛要这样打她?”

到了晚上,我就躲在被窝里偷哭,我爸跑来安慰我,我就问我爸说:“妈妈为什么这么不喜欢我,我不是妈妈生的吗?”

我爸就说:“是啊,你是妈妈生的。”

接着我又问:“妈妈为什么要这样打我?”

爸爸就跟我解释:“因为妈妈生气弟弟破很大的洞,流很多的血。”

我妈每次打我的时候,都会说:“我们家就是因为有你这个疯小孩,所以才会这么穷,好运都不会来。”

因此我就问我爸:“真的是因为我,所以我们家才会这么穷吗?”

我爸就回家我:“不是啦!”

我就跟我爸解释:“那时我背着弟弟跑回来,但来不及了,石头已经丢了下来,虽然我在之前就觉得弟弟要受伤,
但是我已经尽量跑快点了。”

我爸就问我:“你会害怕吗?”

我说:“我只怕被妈妈打,爸爸会死掉。”

看到的都是真的不是编出来的故事

小学三年级的时候,我大哥被送到军校念书,那一天,我看到一个没有双手的老先生,穿的衣服就像是中山装,
还戴一个帽子,站在我家门口。

那时我还问他:“你为何没有双手?”

他还用仅有的短臂,对我做一些看起来很好笑的动作,有的看起来还像是个军人的敬礼姿势。

我还问他:“你不是人对不对?”

他就点点头,我又问他:“你要带我哥哥走吗?”

他摇摇头,我又问他:“我哥会死掉吗?”

他又摇头。

我还问他:“你是我阿爸的朋友吗?”

他又摇头。

我还去叫我姐姐,问我姐姐有没有看到站在门口的老先生,我姐姐就做了一个“我又来了”的表情,
那个表情的意思,就是指我又在编鬼故事。我们家除了我爸之外,家人都是以这种态度对待我的。

大哥在夏天去了军校,快到冬天时,衣服换成长袖,有一天,我看到一个女的,站在我家门口,头发是学生头的样子,
并且在额头刘海的部分夹了两个夹子,穿得是有斜襟的衣服,脚很小(裹小脚),年龄比我妈大,
她比着我家红色的木门框,我跟她不论讲什么,她似乎都听不懂,只是不断地比着木门框,一直到吃完饭时,
她还是没有走,我终于忍不住跟我二哥说:“有一个女的站在门口都不走,你有没有看到?”


   

我二哥也露出那个“我又要编故事”的表情对着我大姐说:“大姐、大姐香蕉又要讲鬼故事了。”

结果,那天我爸晚上加班回来,个子很高的他,头就撞到木门的框,我爸的头因而流了很多的血。

然后我就跟我爸说,我今天看到一个女的站在家门口,同时形容那个女的发型以及穿着的样子,
我爸就问我:“是胖还是瘦?”我就说:“比妈妈还胖。”我爸就有些难过地告诉我:“那应该是你姥姥(祖母),
她的脚有绑起来,脚很小。”

听到车子轧死人的声音很害怕不敢讲

三十几年前,景美邮局前面的空地很宽敞,卖鱼丸的工人都喜欢到邮局的广场前去溜冰,
我也会和当时有溜冰鞋的邻居小孩一起去溜冰。在那个广场,也是我第一次可以预先听到很远很远的地方车子辗死人的声音,那时我好害怕,都不敢讲,当我爸晚上回到家,我才听到我妈跟我爸说,发生车子轧死人的事,
同时还听到车子辗过人所发出的声音,我阿爸就告诉我,不要告诉别人,尤其不要跟我妈说,免得我又被打了。

三年级下学期的时候,我爸因为找同事来家里打牌输钱,就跟我妈吵了起来,我爸因为输钱心情很不好,
就对我妈不耐烦的说:“你再吵,我就拿菜刀砍你。”

结果我妈拿着扫把的柄,一直打我爸,我爸就用手去挡,结果我妈就把我爸手上戴的姥姥送给他的表打烂了,
然后我妈气到跑回台南阿姨家。

后来,我阿姨就从台南打电话来找我爸,当时,我们住的地方,电话是公用的,就是用广播的方式,
告知是谁家的电话,听到广播的那家人,再从自己的家中,走到放电话的地方接电话。

我阿姨在电话中,要我爸去接我妈回来,但是我爸要出发前,我就觉得我爸不是要去接我妈,而是去吵架的,
我心里很清楚,但是我也不知为什么那么清楚,也不敢讲出来,在当时我的年纪,我并不知道这就是称之为“预感。”

我爸要走前,交代我姐要把门锁好,他两天后就回来。

后来,我听我阿姨说,我爸抱着烂掉的表去找我妈,我爸一见到我妈,就要我妈把表修好,我妈听了,
生气地不断的骂我爸“死老头”。我爸理论完之后,就自己独自回台北,后几天,是我阿姨跟我姨丈送我妈回家。

我也因为这几次发生的事情,而开始发现自己有这种“预感”的能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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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帖最后由 天上人间 于 2014-2-1 13:57 编辑

圣经倒背如流 依然看到鬼魂


我住在三重的表姐是个基督教徒,常向我传福音,并且帮我找到我家附近的一家教会(地方教会十三家),
在我三年级下学期时我开始会去教会,并在四年级时受洗成为基督徒。

假日有主日学,星期六则有青年会,我会带我弟弟到那边玩,唱诗歌、背圣经,只要得到十个奖励的小条子,就可以换东西,例如:换铅笔、面粉、奶粉、手帕等。我都会把换到的铅笔,分给我的大哥与二哥。

后来我跟牧师及教会兄弟姐妹讲,我所看到的“非人世界”,他们认为那是撒旦的世界,要我很认真的背圣经,
就不会看到,然而我很认真地背,甚至都可以将圣经倒背如流,我还是依然看到另一个世界的人。

到了五年级,我因为质疑他们在传教的时候,都会以穿的体面,生活环境好的人为主,而不会向穷人家传福音,
开始与教会的人产生争执。

小学六年级上学期,我爸在家打牌,要我到楼下帮他买烟时,我在我家楼下电线杆附近看到一个酒鬼,拿着一瓶酒,
喝一喝后,就会打破喝的那瓶酒,再拿一瓶酒喝,然后又打破,就这样一直重复,他当然不是人,因为他喝的酒,
全都从脖子喉咙流泄出来,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鬼会喝东西。

而我看到这个酒鬼的隔天,从事盖房子工作的程伯伯,就因为喝酒过多而死。

我就把我看到的这幕景象告诉在教会里对我还不错、属于爸爸级的人物,他听完之后,就要我不要再来教会,
要我去另一家教会,而这家教会离我家走路大概要花半个小时。虽然我去新的教会很快乐,
但是当他们知道我可以看到另外一个世界的事情后,他们就会不喜欢我,因为他们认为我看到的世界是撒旦的世界,
那我也应该是撒旦。

每天上学,我都会走路经过景美溪,有一次,我看到有一个像椰子壳的东西浮在景美溪上,我仔细地看着它,
发现它似乎是一个老人的头,因此我就跟我小学的范老师说:“溪里有一个人淹死了。”有些人跑去看,
都说那只是一个椰子壳,但又隔了好几天,身体终于浮出水面,才被打捞上来,后来老师就问我:“你怎么知道?”
我也不敢说实话,只好说:“我经过的时候,有看到浮上来的身体。”

关于我会看到另外一个世界的能力,除了我爸之外没有人相信我,我哥、我姐常把我告诉他们的事,当作是我在说谎,
说我很爱编故事,我二哥甚至还是恐吓我:“你再讲,我去告诉妈妈,叫妈妈打死你。”

我听到我二哥这样讲,都会害怕得直发抖。





天生“异样”能力没有人做朋友

然而,我拥有的这种天生能力,除了常被母亲打之外,在我求学的过程中,也因为如此的“异样”,而很难交到朋友。

我可以交到的朋友,真是寥寥无几,通常都是跟我家一样穷的同学。

小学同学淑芳和我一样家里很穷,同学们都会支使她和我到福利社帮忙同学买东西,她都会很认真的帮忙去买,
同学也会分她吃,刚开始我觉得很奇怪,为何没有人找我去买东西,后来我才发现原来我身上会有一股尿骚味,
同学们不喜欢。而淑芳分到东西,也会分我,那时候很流行的零食之一,就是五毛钱一包的辣葡萄干。

有一天上课的时候,我看到淑芳的爸爸,从教师的窗户飞进来,到淑芳的座位旁边看着她,我就传纸条给淑芳,
跟她说我看到的景象,她就回我字条,骂我神经病。

下课时我问她,她爸爸是不是矮矮胖胖肚子又很大,脸型四四方方的,脸的侧面还有疤,她听到后吓坏了,然后我跟她说:“你爸爸可能快死了。”她听到后,就追着我想要打我,我就一边跑,一边说:“我没有乱说啦。”
她就回到座位趴在桌上哭了起来。

第三天,她没有来学校上课,老师说,她爸爸过世了。

我去看淑芳时,她爸爸还躺在拆下来的门板上,一直到中午,棺材送来,我才和淑芳、她妈妈,还有一个伯伯,
一起将她爸爸抬放进棺木里,我还爬进棺木,将淑芳的爸爸的身体放正,边弄的时候,我还边说:“伯伯,你真的好重喔!”(很多年后,我才搞清楚,肝硬化的人过世时肚子会变得好大,而且还会发出恶臭。)

我的同学淑芳的父亲是拉拉圾车的,而这是我第一次帮人家办丧事。



鬼跟在我后面 是否表示我会早死

上了国中一年级,有一段时间放学时,我都会跟一个转校生一起走路回家,她家比较有钱,
每天她都回去吃五块钱一碗的咸豆花,然后分我两口吃。在那段放学是豆花的日子里,常发生鬼跟着我的事件,
而且都是发生在上体育课穿布鞋的日子。

每次被鬼跟时,我心里就会想:若是我停下来绑鞋带,跟着我的鬼会不会撞到我?然后我就停下来绑鞋带,
并且边绑还偷偷的往后瞄,看鬼会不会跟上来,结果却发现“他”就停在我的后面,也才发现原来他是没有穿鞋的。

然后我又想起来曾听过同学说,她妈妈告诉她,走夜路要发出“啃,嗯嗯……”的声音,鬼就会不见了,
我就从喉咙发出这样的声音,我的同学看我莫明其妙地停下来,还从喉咙发出怪怪的声音,就问我:“你在干什么?”

我只好说:“没有,我在绑鞋带。”

绑完鞋带站起来,往前走,结果这个鬼,还是继续跟着我,到了转弯的地方,
又多出了一个拿拐杖的鬼加入跟在我后面的行列。

那天回到家,我非常不快乐,就跟我爸说:“我可能会跟妈妈说的,会很早死,因为鬼都会来找我,
而我同学都没有看到。”

后来我还是忍不住把我看到鬼的事,告诉每天放学跟我一起回家的同学,从此以后,她就不再跟我一起走路回家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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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4-2-1 13:34:29 |只看该作者
本帖最后由 天上人间 于 2014-2-1 13:44 编辑

预测未来提前恐惧 活着真是不快乐

国中时,有一次上课,我看到一位老先生站在男导师的身旁,神情是很哀伤的,我看着那个画面发起呆,老师叫了我很多声,我才回神过来,因此被老师叫到教师后面罚站。

被罚的时候,我心里觉得很委屈,心里也很挣扎要不要告诉男导师“我看到的景象。”然而我知道这个男导师很孝顺,
每天中午都会回家陪爸爸一起吃饭,若我说了,老师一定会很伤心,因此我决定不说了;隔了几天之后,
男导师的课被另一位老师暂代,原来那位男导师的父亲因为在家钉东西,钉到手,手的伤口因为没有处理好,
得到破伤风而造成身亡。

从我家到国中的学校,走路大概要半个小时,当时我就能预感公车多久会来,因此放学的时候,
同学们都会问我:“公车还要多久才来?”

   

如果很久才来,我们就一起走路回家;如果很快了,我们就等公车。有一次有个同学不太相信我说:“公车要很久才会来。”我就说:“好,那我跟你一起等。”结果等了半个小时,我就跟同学说:“你看,你不相信我,你要是相信我,
我们早就走到家了。”同学问我为何可以预测,我也不敢跟她们说我有跟一般人不一样的能力,
我只是说:“喔,我有千里眼。”同学听了,也没当真,只是反开玩笑说:“你不是有近视眼吗?”
我国中的时候,近视已达到约六百度了,镜片厚到戴着都把鼻梁压出一个印痕。

事实上,从国中开始,我就不想要“预测”自己的未来,因为那会很不快乐,非常令人害怕,当我预知自己会被打,
我就会感到害怕,而且会一直心怀恐慌,直到真实的事情发生才会结束这样恐惧。

记得有一次,我跟我爸说:“我明天会被妈妈打的很惨。”

我爸听了,就跟我说:“如果你都知道,你妈要打你前,你就赶快跑啊!”

但是第二天,当我在用煤球煮饭时,利用中间的空档,去做纸娃娃,结果做到忘了我正在煮饭,因此整锅饭都煮焦了,
连煤球都冒出黄色的烟,那次我被打得很惨。而且也不能像我爸爸告诉我的,先跑,因为要赶快处理被烧焦黄的饭,
否则会被我妈打得很惨。

有一次,我坐车要到学校的途中,听到出殡的奏乐声,当我往车外看时,并没有任何出殡的队伍,
我心里就想:应该是明天早上我经过这条路时,才会“真的”发生。结果真如我所料,第二天早上再经过同一个地方,
就看到抬棺木的景象。

那天晚上我就做恶梦,吓倒尿床。

梦中我看到有人抬棺木,并没有盖上棺木盖,我就跑去看,结果却发现我爸爸躺在里面,我看了既惊吓又伤心,
在梦中一直哭,而会从梦中醒来,是听到我姐不断地叫我:“起来,起来,上课了!”,那天上课我差点迟到了。
从小到大,常会很担心我阿爸会死掉,因此常会不定期地梦到我阿爸躺在棺木里,一直到有一次我梦到我爬进棺木,
把我阿爸叫起来,我阿爸也跟我一起爬出这棺木,我从此才不再做这个梦。

鬼会摇头或点头 所以是可以沟通的

国一下,我转到另外一个学校,班上的同学认为转学生就是坏学生,因此同学都会想各种整我的方法,
例如:用剪刀乱剪我的头发、要我在头发上夹十根夹子,或是要我书包背得长长的,并且要我到福利社帮她们买东西……
等等,如果不照她们所说的做,她们就会踢我的屁股。但等第一次考完试后,因为我的成绩很好,
其中一个原本整我的叫作小鱼的同学,她发现我的成绩不错,不像是坏学生,就阻止其他的同学再整我,
可是从此以后只要考试时,她们就会抄我的考卷。

小鱼因为妈妈是东南亚人,算是混血儿,长的很漂亮,裙子穿的很短,国二、国三就和男生发生关系,当我知道时,
我觉得好可怕。而她父亲经商失败,为了躲债并没有和小孩一起住。

我还去她家做葱油饼给她和弟弟、妹妹吃,她们家有一个算管家的老伯伯还问我:“为什么会做葱油饼?”
我说:“我爸教我做的。”

有一次我到小鱼家做葱油饼时,我就问小鱼:“你相信不相信有鬼?”

她的脸是吓一大跳的表情,我看着她继续说:“因为我都看得到。”

她就说:“不要讲,不要讲,我也看的到。”小鱼不是随时都看得到,然而只要一看到,就会生病。

但她不能从看到不是人的阴魂,而预知到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情,她说她会害怕,因为她只要一看到,她都会跟着倒霉,
我就跟她说:“你不用怕,你可以试着跟『他们』沟通。”她却告诉我,她没有办法。她还反问我:“你为什么可以跟
『他们』沟通?”我说:“因为『他们』会摇头、点头啊!”(我还知道『他们』谈话的内容,不过『他们』说话的声音,
是一种不规律的音调,很高,唧唧株株的,很像是小孩子玩的一种童玩,事实上我很害怕听到这样的声音,
或是音调类似的蝉叫的声音,虽然我听到的是这样的声音,但是心里却是很清楚『他们在说些什么』。)



我跟小鱼的情感最好的时候,是在国二,但到了国三,她有时候来学校,有时候没有来,她因为逃课,还有参加舞会,
而被记旷课以及好几个小过。

后来小鱼就没有再来学校了,听说是因为她的父亲生意失败,欠了很多钱,全家人为了躲债,搬离了原先住的地方。



第一次翻看万年历,耳朵却听到很多人的哭声


我在国中的时候很不快乐,我妈常让一些人来家里打牌,因为可以抽头,我妈说,如果不这样做,贷款会缴不完,
所以我们家通常都会有两桌人在打牌,有时甚至开到三桌,一打牌家里都乌烟瘴气,而我只要下一课回来,就要不断地做饭给打牌的叔叔伯伯吃,并且还要不断地整理清洁烟灰缸、泡茶、倒茶水。

我爸下了班,也会帮忙,打牌的叔叔伯伯有时还会取笑我爸:“窝囊废,一朵鲜花插在你这牛粪上。”
我爸却依然笑笑地帮打牌的人倒茶水,当我听到这样的话时,都会为我爸抱不平,还曾问我爸会不会恨妈妈,
并觉得自己很可怜,我爸却说:“不会啊,现在有饭吃,你们没饭吃只能喝水的时候,才可怜,并且你妈年轻又美,
阿爸老了。”

用这样的方式赚钱,我妈总共做了五年,有一次还被二楼的邻居告,而被抓到警局关了一夜。

国中一年级时,我拿着我舅舅给我的钱,坐车去中华路的书局买参考书,在找参考书时,在书架上看到万年历,
我好奇地拿下来看,在翻看万年历的时候,看到一个画面:那是一间矮房子,而我是一个六十几岁的老先生,
在那个矮房子里,我穿着古代的衣服,头发还疏了一个发髻在头顶上。

后来是因为书掉在地上,我才回过神来,我又继续翻其他的命理书,还是再度看到我是一老先生的画面,
心里就想:难道我以前是看这种书的人吗?

我还记得我看了很久的周公解梦,还查到掉牙齿那一条,书上陈述:“掉牙齿,是父母凶。”我看了就觉得很准,
因为我梦到掉牙的那次,就是我妈被检举在家打麻将,被抓到警察局关了一夜。

而在翻这些书时,我觉得很难过,总觉得有大事要发生,但是以我当时的年纪,我并不太了解会发生什么,
回到家后,我跟我父亲说,我翻这些命理书时,心里有种很难过的感受,我爸还跟我说,我想太多了。

结果那一年,制服要从长袖换短袖时,有天半夜一直下大雨,我家矮房子的遮雨篷都歪掉了,
第二天就发布总统蒋公逝世的消息。

当这件事发生之后,我爸还问我,是不是有看到什么画面,要不然怎么会知道要发生大事?
我就跟我爸说:“我并没有看到什么画面,只是在翻万年历通书的时候,看到通书描述今年流年的一些状况,
耳朵就听到很多人的哭声,所以才会觉得有很大的事情要发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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穿墙而出的老先生  

我能继续上国中,是因为我外婆收养的干儿子。我都叫他舅舅,因为他很喜欢我,希望我能过继给他当女儿。
他住在南机场公寓。

从国小三年级我妈妈的命令,再加上,也是因为他愿意帮我付学费,我才能顺利读国中,所以我不能不去。
国中的时候,我常要去南机场公寓向他拿学费,他一直希望我当他的女儿,有一次他还威胁我,如果不改姓翁当他的女儿,
他就要跳楼,但当我往楼下看时,并没有看到他的魂(因为平日,我看到即将要死的人,他的魂会先和他的身体分离),
因此我就大胆地说:“你跳啊,你即使跳,我也不会答应改当你的女儿。”因为我很爱我爸爸,所以不论如何,
我都不愿意改姓,当别人家的小孩。

每个星期周末,我都要到南机场舅舅家跟他一起度周末,每次去到那里,就一心想要赶快回来。
从舅舅要回家的时候,我舅舅都会陪我等公车,公车站牌在一个西药房的门口。有一次我在西药房的站牌前等公车,
我背对马路,面对西药房,我舅舅则是面对马路跟我说话。

当时我看到西药房的门口,站着一个老人,那个老人身高比我矮一点,满头的白发,发髻是梳在头顶上的,
还插了一根像筷子的发簪,发簪的尾端还往上翘,他穿着一件灰色的长跑马褂,因为他的白发苍苍,特别引起我的注意。

当我看着这个老人时,我舅舅一直用福州话跟我说,希望我能够转学到他住的附近,他不断地说,我则是听得心不在焉,
目光一直注视着老人,结果那个老人却走进西药房前的墙壁不见了,我还以为他走进西药房,透过西药房的玻璃门,
我一直用目光搜寻那位老人是否在西药房内。

我正在向西药房张望时,我舅舅就告诉我公车来了,上了公车后,当我从公车的车窗往外望时,却发现那位老人,
又出现在西药房前的墙壁,站在那里,脸上的表情很和蔼可亲,不断地跟我挥手,当时我看到了他的手,愣了一下,
心想:好大的手,整个手掌几乎比他的脸大,嗯,还有六根手指头。而且六根手指头,
不像一般人是因为畸形才有六根手指,他的六根手指都是正常的,其中第二根还特别长。

当时,我觉得他是神仙,他一定不是人。

  

一对布偶出现在窗前 亦幻亦真被妈打

那天晚上,我坐在我的书桌前准备考试,桌前的窗外却出现两个布袋戏偶,这对布偶大约有五十公分高,
看不到是谁在耍弄这堆戏偶,只觉得戏偶在彼此交谈,然后两个布偶就走到森林的一颗大树下,坐在大树下的石桌前,
开始下象棋,我当时心理想:他们在下象棋,好厉害。而且边下棋还边喝茶,喝茶的动作还很斯文,
会用宽大的袖口遮住嘴喝,茶具是土黄色的,是陶土捏出来的杯形,所以外观不是很滑,还保有陶土质朴的粗糙感。

看到这里,我自言自语地问着:“我在做梦妈?嗯,不是,我正在背国文啊。”

我在这么想时,布偶与森林的景象都消失了,只看到外面黑漆漆一片,我又问自己:“这是我的幻觉吗?如果告诉别人,
别人一定不会相信我看到的,我会不会像妈说的其实是个神经病,我会不会疯掉?”

于是我就把窗户关起来,拉上窗帘,再继续背我的国文,接着就听到有人敲我的窗户,我第一次被吓到,
因为敲窗户玻璃的声音,有一种空气的回声,而且是用手指敲窗户,那是我一直念:“主耶稣基督,主耶稣基督!”

敲窗户的声音愈来愈大,我想是我忘了合掌才没有用,我又把圣经拿出来叠在我的国文课本上,翻开圣经的其中一页,
我真的被吓到,因此我不断地念着主耶稣基督,而且愈念愈大声。后来我妈大力地敲着门,并大声吼着要我开门,
因为我喊“主耶稣基督”的声音喊得太大声,把我妈吵醒了。

当我妈进来骂我时,敲玻璃的声音也同时停了,我可以感觉敲玻璃窗的人,还在外面等,我心里就想:
为何我妈进来时,不继续敲?你根本是在害我,你快点继续敲啊,才不会让我妈觉得我是个神经病。  

被妈妈骂时我并不敢哭,只敢小声地跟我妈说:“有人在敲窗户。”

这时我爸也醒了站在房门口,我又对这我爸重复说了一遍:“有人敲窗户,相信我,是真的。”

话一说完,我妈就狠狠地给了我一巴掌,还抓起我桌子上的圣经丢在地上,我往地上一看,却看到我妈把圣经丢到一井口,
那口古井镶了一圈古铜色的边,我睁大眼睛,又仔细地看了一下,发现圣经真的掉进古井里了。

接着我妈就过来用力把窗户打开,因为太大力,窗户就破了,可是破的痕迹,却好像是由外面被人打破的,
我妈交代我要把玻璃碎片扫一扫,她就回房间去睡觉了。

我爸则要我不要念书赶快去睡,并帮助我把圣经从地上捡起来放回我桌上,接着也离开了我的房间
(这时古井竟然从我房间的地上消失了)。

等我再度看向窗外时,仍是一片漆黑,然后在这片漆黑中,那对布偶点起了白色的蜡烛,烛光在黑暗中呈现一片光亮,
右边的布偶转头正面看着我,还开口对我说话:“被打了喔!”一副很抱歉的表情,我看着窗外,那对布偶依然在下棋,
我轻轻地把破的窗户关起来,拉上窗帘。

隔天一早醒来,一刹那间还以为昨夜的一切都是幻觉,但是我爸正好进房间,想看玻璃破损的状况,好找人来修理,
然后我就问我爸:“昨天我妈打我,你知不知道?”我爸就说:“我知道啊,以后不要讨打了!”

当我爸这样说时,我才确定昨晚不是我的幻觉,同时在心里想:不是我讨打,我在背书要考试,窗外有一对布偶来打扰我。

那天考试时,我还在想,如果那对布偶是一个人用双掌操控的,我家又住在四楼,这个人要嘛就是巨人,
才有可能在我窗户前操控这对布偶,要不然他就是可以腾空飞起来的人,才有办法在四楼的窗外操控这对布偶。

不过那次考国文,我考满分,同学还觉得我是作弊得来的。




老先生的背影  传达慈祥的关心

国中三年级制服要换季的前后,端午节还未到,有一个礼拜天,我从舅舅家要回家,也一样和舅舅在等公车,
不过因为那天刚好遇到我的生理期,觉得很想去洗手间,正在这样想时,那位老人又从西药房的墙壁走出来跟我招手,
我觉得他好像在跟我说:“我可以去西药房借厕所。”

招完手之后,那个老人又很快不见了,我因此决定去跟西药房借厕所。因为生理期,所以我多用了一些卫生纸,
跟西药房的老板娘一直说抱歉,但她对我很好一直跟我说没关系,不要放在心上。

隔天,早上要去上学期,又因为做家事的关系,被我母亲狠狠地责骂了一顿,我是边哭着,边走到公车站牌等车,
边走的时候,我心里还想:这样被母亲责打的日子,要到什么时候才会停止?但又同时自我安慰,因为我妈长的漂亮,
又没读什么书,在外面工作,也常会被人取消嫁这样一个年纪很大的老公,所以我妈心理一定常会觉得委屈,
有苦也没有人可以倾诉,想想也不觉得自己被母亲责打有是那么好难过的了。

当我走到公车站牌,正在等公车时,看到老人坐在坐在正停在公车站牌前的一辆公车的最后一排,我看到他在公车上,
所以不太想上这辆公车,老人坐在公车上,并没有回头跟我招手,车子开得愈远,
他的背影并没有随着公车的车距变得愈遥远,他的背影因而变得愈模糊愈小,反而是车子愈开愈远,
他的背影却愈清楚,似乎就近在我的眼前,那天我发现他的发簪,不是木制的,是银色铁质的发簪。

也就是在同一天,我从那位老人的背景,强烈地感受到他对我的关心,就在那一刻,看到了一副景象,
我绑着两根辫子,走在整片绿意盎然的稻田里,回到了小时候,很快乐地在天埂上边走边跳,那个画面非常的短,
可能连几秒钟都没有。

公车又来了,我上了公车站在公车司机后面的位置,又开始出神地想,那位老人、布偶以及古井,
彼此之间到底有没有什么关联性?当我想着这些事的同时,因为司机紧急刹车,我整个人差点撞上公车前面的玻璃,
虽然没有撞到玻璃,但却把公车司机的后视镜撞坏了,那个胖胖的司机还对着我说:“妹妹要死了,
你这样子很危险,你把我的镜子撞坏了。”


结果司机因为后视镜破了,不能开车,要全车的人都下车,司机还要我赔那面镜子,我被司机骂到快哭出来时,
又看到那位老人隔着玻璃站在我的前面,用左手跟我挥手,我心想:你是要我跟司机说我没有钱,还是跟我说没有关系?
最后司机看我快哭出来,才说:“算了,算了,下车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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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4-2-1 13:46:32 |只看该作者
本帖最后由 天上人间 于 2014-2-1 14:01 编辑

除了舅舅喜欢你 没有人喜欢你



那次事情发生后两三个礼拜,我又在公馆里看到这位老人,那天我非常地伤心。

因为那天我舅舅又要我改姓他的姓,又以跳楼来威胁我,当这场跳楼的闹剧结束时,我舅舅一边准备饭一边告诉我,
他很坚持要我改姓他的姓,是因为我是他生的,那时我听了很难过,脑中升起了很多不好的想法,
所以我拿着书包就跑走了,当我往楼下跑时,还先看了楼下一眼,看楼下有没有躺在那里
(因为如果有,表示我舅舅真的因为我跑走而跳楼,我就打算停止跑走这个动作),然而往楼下望,却没有任何“人”
躺在那里,我就继续往下冲,我一直跑到龙口市场去等车,并没有到平日西药房前的公车站去等车,
因为我怕我舅舅到那里去找我。到了龙口市场,我才发现我的公车学生票只剩最后一格,我站在公车站牌前,
并不想这么早回家,但车票又只剩一格,哪里都不能去,我就栓在站牌前哭,等到第五班公车来时,我才上车,
这也是我第一次遇到女的公车司机。

我就跟她说:“阿姨,我的票只剩下一格,我要坐到景美。”

女司机就跟我说:“上来,上来,下车再给我剪,去后面坐。”

我便去后面坐下,仍然不断地哭着,心想:好可怕,我妈怎么会做这样的事?原来我妈不喜欢我,
就是因为我不是我爸爸的小孩。一路上想了很多,边想边哭,到了公馆时就想要不要下车,干脆走路回家算了,
但一看到那个老人在车下,原本要下车的念头就打消了,他只是在车下轻轻地摇摇头。我感觉到他似乎想要跟我说什么。

当公车人愈来愈少,只剩我跟那位女司机时,那位女司机就问我:“你为什么一直哭?”我就轻描淡写地说,
每星期都跟一个我不喜欢的舅舅一起过日子,女司机听了就说:“阿姨,也很不快乐,也常常想哭。”

下车之后,我就走北新路回家,没有走我习惯走的河堤,因为想绕远一点,想在外面待久一点;
在路上我还看到一辆往乌来的公车,当那辆公车驶过我的眼前时,我却看到一个画面,
那个公车跟一辆轿车相撞,公车上的的乘客死掉了。

那天回到家,我就鼓起勇气问我妈:“我以后可不可以不去舅舅家?我不喜欢舅舅。”
我妈就说:“除了你舅舅喜欢你之外没有人喜欢你。”我跪在地上求我妈,我妈就很生气用扫把打我,
一直到把扫把打断了才停下来。

那次我被我妈打得很严重,一来是因为我想用手去挡,再加上又是我第一次站起来跟我妈抢扫把,
但是因为我已经被打到开始流鼻血,所以当我要跟我妈抢扫把时,我才发现我的手好像离我的身体很远,
使不上力,当时我心想死定了,于是我就用吼的对我妈说:“舅舅说,我是你跟舅舅生的,我不是我阿爸的小孩。”
我妈听了,就愣住停下来,我继续说:“舅舅这样跟我讲,我坐车回来,没有吃中饭,也没有吃晚饭,
舅舅每次都用跳楼威胁我,要我改姓翁,我带弟弟去,他也不给弟弟吃东西,这些我都不敢讲。我到底是不是舅舅的小孩?”我妈又赏了我好几个耳光,骂我乱讲话后,就穿着外出的衣服,去我舅舅家打架。



有房子住有饭吃 却不想读书了

我爸回来后,我也不敢讲我被打的真正原因,只跟我爸说,我的手好像断了,我爸就红着眼眶说:“怎么会打成这样?”
我爸就带我去景美看医生,看跌打损伤的医生,把手接回去,并以两块木板固定住,但后来因为没有接好,板子拿下来时,
手是歪的,手完全没有力气,并且愈来愈肿,一个星期后,我爸又带我换了一家医治,把手重新接一次。
现在回想骨折真的好可怕,好像手不是自己的,手一直会有种跟整个身体“离弃”的感觉。

被打断手的隔天放学回家,我坐在书桌前,把圣经跟国文课本放在桌上,很想要把窗帘打开,搞清楚那两个布偶的出现,
到底是要告诉我什么?那两个布偶是不是住在古井里?我正在发呆想这些事时,我爸在门口叫我的名字,并走进我的房间,
我爸进来叮咛我要早一点睡觉,我就跟我爸说:“现在我们有房子住,有饭吃,但是我仍然很不快乐,爸,我不想读书了。”

我爸就说:“也快不用读了啊,再一、二个月,国中就要毕业了,撑着点,如果要过好日子,还是要好好地读书,
要嫁好人家,也是要好好读书啊。”

那天是我第一次跟我爸说:“离开这里,可以去哪呢?”

就在这个当下,古井又出现在我的房间,而且比上次出现的时候更清楚,而且还凸出地面,我看到古井出现时愣了一下
我为了要确定我爸是否看到那口井,我就要我父亲帮我把地上的圣经捡起来,我爸看了一眼地上,就说圣经没有在地上啊。

我就问我爸:“那边有东西,你有没有看到?”

我爸就愣了一下,很紧张地问我:“你看到什么?”

我说:“地上有一口井。”

我爸就反问我:“很大一口吗?”

我试图用我跟我爸身体的宽度,来形容那个井的大小,我爸又问我:“里面有什么吗?”

我就问我爸:“你是问里面有没有装什么?”

我就问我爸:“我想知道为何这口井会在我的房间里?这时我第二次看到这口井。”

我爸只是用很慈祥的眼神看着我,接着也是我第一次跟我爸说,我看到那个老人的事,并问我爸爷爷长得什么样子?
但我听我爸的形容,都和那个老人长相的特征不符。我又跟我爸说,我只要看到这位老先生,就会发生不好的事,
我爸听了,就要我早点睡,不要想太多。

等我爸离开我的房间后,那口井依然在房间里,我不敢靠近那口井,更不敢往井里面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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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4-2-1 13:47:20 |只看该作者
本帖最后由 天上人间 于 2014-2-1 14:03 编辑

第一次有人劝可以生气不说话  


从那次我被打断手之后,我很久都没有去我舅舅家,一直到五、六个礼拜之后,有个我舅舅的同乡来找我妈,
说我舅舅要自杀,要我妈带我去看我舅舅。

当我看到我舅舅时,舅舅跟我道歉,并说我有空时,还是要去看看他,这也是第一次我感到我是有人权的,
我也可以因为生气而不讲话。

国中要毕业时,为了要庆祝自己国中毕业,我就跟我爸要了一百元,去公馆的三商百货,买了一组有五个杯子的茶具,
我觉得这个东西,代表我爸跟我们家的五个小孩。(这组茶具,我一直还保存到现在。)

国中毕业的那天晚上,我做梦,梦到一个公园,公园里也有一棵大树,在梦中,我还问人家:“这棵树是什么树?”
被问的人就说:“是榕树。”

榕树下坐了一个老先生,他坐在地上(是打坐的姿势)。他穿的衣服,和我遇到的老人是类似的,
但是他的年纪比那位老人年轻(后来我才搞清楚是同一个老人,只是这个看起来较年轻),在同一个梦中,
我还看到有人在荡秋千,而在较远的地方,有一张大理石的桌椅,桌子上就是我买的咖啡色茶具。

我国中毕业后,我妈就不愿意让我再读书了。为了这件事,我常一个人在房间里哭,我一直都有写日记的习惯,
当我晚上一个人写日记时,写下我不能读书的痛苦伤心的心情。

但我还是自己找夜校或是补校,设法想要继续念书,但是每次跟我妈拿报名费时,我妈就很不高兴,
所以我就只好找舅舅拿钱。当我打电话给舅舅时,他的语气相当不好,不过最后还是因为舅舅的帮助,我才能继续读书。

我是听我同学的介绍,才知道有金欧夜校,等我考上后,我就跟舅舅还有我妈说,我晚上念书,白天可以工作赚钱,
我妈一听我白天可以工作赚钱,也就同意我再继续念书。





第一次“看”到未来画面栩栩如生

念高中夜校时,全班同学的年龄差距很大,班上还有和我妈同龄的人。

但是因为小学与国中念书的经验,对与我可以看到另一个世界的人的事情,我已学会不跟任何人说,
因为那种被视为异类而遭到排斥,交不到朋友的感觉是很孤单而不快乐的。然而我却不知道,
这里可以看到另外一个世界的人,或是第六感特异的能力,随着我的年龄增长,同时也跟着愈变愈强。

念高中夜补校时,有一次我在走廊和一个女同学擦身而过,我回头看她时,发现有两个男鬼,跟在她的后面,
我就知道她快死掉了。

那天下课后,我还一班一班地去找那位我不认识的女同学,方学时,还站在校门口看能不能等到她,
差点因为这样而错过回家的最后一班车。

隔天参加学校集会时,教官提到:“有一个同学因为赶着来学校上课,在过马路的时候被车撞了,
在撞的当时爬起来不觉得怎样,就到学校上课,课没上完因为人不舒服就先回家,回到家因为还是不舒服,便送到医院,
但已经来不及救治,经检验才发现被车撞时,已造成内脏大出血。”

那时教官在讲的同时,我也一边哭,我的同学都觉得我很奇怪,还问我:“你认识她吗?你和她有什么关系?”
我哭的原因是,我不能因为我的“特异”能力,及时帮助过世的女同学。

高中时我半工半读,星期六还要去工作,有一次我姐突然回家,要我请假陪她去梨山武陵农场,到了那里,
我姐才告诉我她失恋了,她和念军校的军人交往了一段时间,对方却又交了别的女朋友,让我姐因而消沉伤心,
这也是第一次我姐跟我谈男女的性关系,然而我姐在跟我讲的同时,我却看到一个画面,看到那个男的回头来找她,
(这也是我第一次可以看到“未来”尚未发生的事的画面,那种感觉就好像在空中,出现一个只有我可以看到的电视荧幕,
非常地真实)当我如此跟我姐说时,我姐的情绪立刻从伤心沮丧,转变成雀跃与兴奋,马上说要下山和我一起回台北。


不过到了高三,我姐告诉我:“你看的很对,他确实回头了,但是又变心了。”我就问我姐会不会很难过?
她说:“不会,这次不会那么难过了,既然他去找别的女人,我为何不能去交别的男朋友?”
我听了,心里想为何感情这么复杂,我姐姐的爱情一直很不顺,之后交了一个家世各方面都很好的男友,
然而对方的母亲,嫌弃我们家太穷,加上我姐姐只有小学毕业,因此这段感情就以伤心落幕。

这次的失恋,对我姐姐的打击很大,我姐没办法工作,晚上十二点回到家,对着我伤心痛苦,
同时告诉我对方的妈妈拿着苹果砸她的脸,她的脸还因此肿了个大包。

我姐这次回家因为要赚钱养家而不能念书的事跟母亲有了冲突,在争执中,我姐被我妈赏了两个耳光,
因此闷在房间里两天都不出来吃饭,第三天,她就把所有的东西收一收,告诉我她不会再回到这个家,要再外面租房子生活。

从这次离家后,我姐就脱离了我妈的掌控,独立过她想要过的生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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